钱袋主母 第十三章

  皇甫婉容试着抽回手,但试了几次,黝黑大手如沉底的石头,丝毫不动,倒显得她矫情,故作姿态了。
  「你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。」赵逸尘目光深沉的望着妻子,手心一捉,握住白晰小手,感受那份柔嫩。
  「你是赵家嫡长子,理应回赵家。」
  「你认为有人在乎吗?」要是认同他的身分就不会将他的妻子视同无物,不仅容不下还一味迫害,他「坟土」未干,府中却早没了八人大轿抬进门的大少奶奶。
  即使他不在了,以赵府的财力养不起长房的孤儿寡母吗?他们能吃多少、用多少,居然急不可耐的使出拙劣手段逼使他们母子待不下,他的儿子才两岁,两岁的孩子懂什么,送到庄子上活得了吗?要是熬不过,他就绝嗣了。
  或者这就是谢氏的目的,彻底抹去元配的印记,身为继室的她不想在正室的牌位前执妾礼,少了元配所生的长子,谁还会记得死去多年的杨氏,逢年过节必上炷香。
  皇甫婉容沉默了一会儿,冷不防的用力地将手抽出。「别忘了我不贞,相信赵府的人会迫不及待的告知你此事。」
  她可以想到那些人的嘴脸,他们是多么热切地想看长房的笑话,让甫一回来的赵逸尘大闹,不论休妻或想掩饰都是一场丑事,分别多年的夫妻不再同心。
  其实也同不了心,两个陌生人而已。
  「我查过了,那个大夫被收买了。」他查清楚了才回府,不听信片面之语,赵府说实话的人不多。
  「他肯吐实?」她也想过找那名大夫洗刷污名,还她清白,可是一想到赵府有谢氏姑侄,而她也不想重做赵家妇,因此也只是想想便作罢,何必给自己多添麻烦。
  以她的经商才能,能赚得比赵府家产更多好几倍的财产,只要给她五年,她就能把鸡肋似的赵府狠狠甩在后头,隽哥儿不用在意那根小小的鸡肋,她能给他的是一片商业王国。
  回府的好处无,只会成为有心人的眼中钉、肉中刺,欲拔之而后快,她何苦往死路撞。
  而住在庄子上是真正的爽快,上无公婆要侍奉、早晚请安,下无难缠的小姑和不学无术的二叔子要应付,她只须管好一双儿女即可,整座庄子她最大,她说了算。
  有哪家的闺女嫁了人还像回娘家似,夫家的事全然放下,不问不管,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,她还挺满意目前惬意的生活,如果没有那个死了三、四年又活回来的男人会更好。
  皇甫婉容是越看赵逸尘越不顺眼,她觉得他的出现就像往池塘里丢进一块巨石,再也不平静了。
  【第六章 我有爹了吗?】
  「打狠了他就招了,我就不信那个大夫的骨头硬如石,打不断,折不弯,吐了血还能和着牙齿往肚里吞……」
  虽然粗暴,但是有效,杏林堂的高大夫挨了两拳后,便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吐个干净,再无隐瞒。
  谢氏身边的李嬷嬷拿了五十两银子当前金,后谢亦是五十两,共一百两买他一句话,原本秉持医德的他犹豫了好一会儿,最后难敌银子的诱惑,做了件亏心的事。
  赵府大少奶奶的确在大少爷离家前便有了,只是月份尚浅未有妊娠症状,直到听到丈夫的意外身亡一事才引发孕吐,继而诊出早有喜脉多时,为一喜事。
  只不过谢氏比皇甫婉容早一步看出她有孕在身,伤心过度的皇甫婉容根本没发觉身子上的变化,这才让谢氏钻了个空子,事先做了让人哑口难辩的安排,一次就让长房翻不了身。
  有大夫为证,谁会相信长房大儿媳没有偷人,丈夫离家一个多月,她腹中胎儿才一个月,这还不是红杏出墙,外头有了男人,不然孩子打哪冒出来的,她一个人生得了吗?
  婆母一张嘴就能堵死她,她根本不用解释,谢氏也不会给她机会多说,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,叫外人挑不出错处。
  「你还问我莹姐儿跟谁生的,那一巴掌打得过瘾吧?你不想要的孩子就别认,她也不会喊你爹了。」皇甫婉容记恨着,恨不得多打他几巴掌,亲爹不认帐最伤人了。
  理亏的赵逸尘眼眸一暗。「我错了还不成,我只记得一个两岁大的,哪晓得又冒出一个女儿,一时没想到,免不了问了一句,其实我很快就想清楚了,除了我,不会有第二人,那是我的女儿。」
  他认错认得快,让人觉得想挑他不是是故意为难他。
  「你就那么有自信?你再晚几个月回来,说不定我就嫁人了……」突厥女子不守节,夫死再嫁,一个女人可能有很多个丈夫,她们在男女事儿上一向不避讳,没有所谓的守贞可言,看对眼就在一起,生儿育女。
  「我不许。」他怒视。
  面上清冷的皇甫婉容,挑眉一瞟,「我替你守了三年,够了,我可没打算当一辈子寡妇。」
  她这话是说来气他,还特意强调「寡妇」两字,让他的愧疚更深,也如同拿了一根针直扎他心窝。
  「如今我回来了,不会再离开,你当不了寡妇。」他面容柔和,看向她的神情多了一丝情意。
  「回来又如何,你已经把我忘了。」她捉紧了这一点大作文章,就是不想再做夫妻,她认为自己做不好一个妻子,突厥人的习性影响了她,她没法只做个安于后宅的妇人。
  或者说她本性中不喜受拘束,到了突厥反而是鱼游大海,飞鸟入林,身为女子的束缚被解开,她才能如鱼得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,不用顾忌民风的约束和旁人眼光,她过得全然的自我。
  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,再一次认识彼此。」夫妻是长久的事,他有足够的耐性焐热她。
  「可是我不想,同样的事我不要再经历一次,你怎么能确定你这一次护得住妻儿?」只要有他在,谢氏的恶毒会再一次兴起,打破表面上维持了好些年的平和。
  「我不会再忘了你。」赵逸尘强横而坚决的搂住妻子肩头,不管她再怎么挣扎也不放开。
  她是他的妻子,要跟他走一辈子的人,他不容许她抽身。
  这一刻,他心中除了她之外,连一点其他女人的影子也没有,包括胡阳大山上等着他回去拜堂的徐芸儿,他眼中只有这个固执又狡猾的女人。
  「空口无凭。」男人的话能信,母猪都要上树了。
  他忽地一笑,「要以血为誓吗?」
  「你……」看了他如深潭般的双眸,皇甫婉容以为心如止水的胸口有丝悸动,她慌乱的别开眼。「婆母可不一定会接受我这个媳妇,你别乐得太早,白流了血。」
  「这事我会解决。」这是男人的责任。
  这事我会解决……多久没听见这般有担当的果决,在以前,同样的话一向是挂在她嘴边,她知道她若不去做,事儿就乱了,所以她尽管再累、再痛恨,也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处理。
  如今却由一个男人口中听见,她心中为之酸涩,眼眶发热地想要哭,她也想有个结实的胸膛依靠,什么也不管的安心度日,坐看他人如陀螺般忙得团团转,一刻不停歇。
  「容儿,你哭了吗?」他伸手欲拭。
  倔气的皇甫婉容撇开脸,避过他的碰触,仰起头轻轻一眨,眼中的泪水便眨了回去。
  「哪有流眼泪,眼泪早在你灵堂上哭干了,我这是眼睛进了沙了。」她才不会哭,有什么好哭的,离乡背井几千里也没哭。
  凌翎太坚强了,坚强到不知道怎么哭。
  「你……」他不戳破她,只觉她强着个性的模样很可爱,让人越看越入迷。
  原来他的妻子生得这般好看,柳眉如画,杏目点漆,肤似凝脂,雪白胜霜,樱桃红小口泛着艳泽,无一不精致的五官散发妍秀娇妩,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海棠花,艳丽无双。
  赵逸尘冷硬的面庞出现一抹笑纹,皇甫婉容越要避开,他越是仗着男子力气大箝制她双肩,似调戏,似爱抚地抚摸她滑细如玉的香腮,一下又一下,好像上了瘾。
  「姑爷,小姐,哥儿姐儿来了,快让他们看看亲爹……」一家人终于团聚了。
  人未至,先听到喳喳呼呼的高喊声,纵使这一年多来被磨得很稳重,浅草一得知姑爷平安归来的消息,也忍不住流露欢喜雀跃,连脚步都变得轻快。
  这一家子老少没有男主人,压抑得太久了,难得高兴一回,个个面上都带了笑,笑逐颜开。
  「还不放开,想让人看我们笑话吗?」这男人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,明明忘了一切还自来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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