旺门福星 卷一 第二十八章

  沈灏牵着她坐下,借月光往自己身上看,下狠心拔了好几根刺,忍着没出声。末了,喊她:「好了,你瞅吧。」
  禾生睁开眼,见他仍然光着膀子,反射性地侧过头,后来一想,他要是穿上了衣,还怎么瞧伤?脱了是应该的。
  复想,早知这样,刚刚何必还让他牵着走路,反正是要看的,还不如自己探路。
  她脸上神情变来变去,沈灏看得起劲,大大方方地凑上前让她瞧。
  禾生羞着脸,仔细查看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,逮着后背几根刺一拔,他一声都不哼,没事人一样。
  大刺除了,小刺还有,肉眼看不清,得用手挨着才能摸出来。禾生有些紧张,抖着声跟他说:「我摸摸,你别介意。」
  沈灏哪能介意,笑了声:「上手便是。」
  他今日救了她的命,清白名节在恩义面前,抵不了什么。她吐出一口气,复地深吸,颤着手抚上了他坚实的后背。
  又滑又细腻,皮下精肉紧实,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。一看便知道是个养尊处优严于利己的。手指头摩挲,倒忘了眼前这是男子的身体,专心致志地找刺。
  摸的人无心,被摸的反倒思绪万千。肚里烧火般翻滚,一股气流蹭蹭地从丹田而上,往全身各处散去。
  她柔软的手像火,从他身体蹚过,所到之处,势不可挡。
  沈灏咬紧牙关,知道自己下身已经起了异样,挪了挪腿,遮了起来。
  手一路往前,沈灏一口气梗在喉咙,一低头便见她凑近,张着忽闪忽闪的眸子,粉唇微合:「碰着你痛的地方了?」
  沈灏倏地一起身,脸像结过冰似的,摸着衣服往身上遮。「伤看得差不多,该烤鱼了。」
  他拿起石头凿火,禾生觉得奇怪,又不好说什么,在一旁打下手,眼神时不时地瞄过去。
  换做平时,她这样看着,他心里头指不定有多喜欢。但今天不一样,从山上滚下来,脸上头上全是泥,灰头土脸地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 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,不敢看她,生怕一看,又被挑了起来。垂着眼,语气冷冷的:「看什么看,不准看。」
  禾生眨了眨眼,看都不让看,他怎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?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,禾生往他身边靠,张嘴喊了两个字:「恩人。」
  这词听着新鲜带劲。沈灏抿了抿嘴:「你方才喊我什么?」
  禾生吞了吞口水,轻轻又喊了遍:「恩人。」
  沈灏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,抬起眼瞧她,「你叫我恩人,便拿出诚意来,若要报恩,得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。说我趁人之危也好,无耻下流也罢,只一件事,你答应了,便行。」
  禾生知道他指什么。心中百转千回,实在是想不到理由再拒,仰起头,深深地长吐一口气,鼓足勇气,缓缓道:「我是寡妇,不能嫁你的。」
  沈灏睨她一眼,目光透着寒意,「呵,事到如今,你还是不肯,竟编出这样的理由欺我,何苦呢,说你是寡妇,难不成我是三岁小孩,会信你?」
  禾生眨着眼望他,嘴唇上下微动,越想让他相信自己,脑子里越乱,不知该如何交待事情,他才会肯信。
  「你去查,我不是卫家堂姑娘,我是望京卫府卫侍郎家二房的媳妇,丈夫是卫锦之,我姓姚,平和街西边胡同里姚家的女儿。」她吞了吞口水,语气有些焦急:「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尽管去查!」
  荒唐!明明就是堂姑娘,非得编出这么蹩脚的由头,以为他是个好玩弄的?沈灏听得脑壳疼,转眸见她艳若桃花的小脸离得这般近,稍稍一低头便能蹭到。
  折磨人的小坏蛋。手抚上她的后脑勺,没有任何犹豫,俯身亲上。
  她的唇……很软很香,想让人要要得更多。
  禾生顿住,眼睛瞪大,满腔言语堵在嘴里,一时之间竟忘了推他。短短数秒,回过神,粉拳捶他,试图挣开。
  沈灏不闻不顾,任由她捶打,满脑子全是她的香气,她的柔软。双唇愈发含紧,想要靠得更近,一掌推她背,几乎要将自己的身体埋进去。
  眼见面前人儿满脸憋得通红,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,勾嘴笑:「笨,张嘴呼吸都不会。」
  禾生红着眼往后退,胸膛起伏,喘气嘘嘘。
  沈灏继续生火烤鱼,窜气的火光,映着他的面容,显得清冷凌厉。「昔日卫家老爷卫有光曾答应我,日后有事相求,定当答应,今天我又救了你,正好落了由头。待明日一出山,我便去卫家提亲。」
  禾生惊慌失措,「不可以,不能去提亲!求求你,放了我好吗,你让我做任何事情都行,只除了这一件。」
  沈灏手下动作一顿,冷眼看她:「除了这一件,我什么都不要。」
  他是个打定主意便要实施到底的人。禾生干瞪着,双目一垂,哗啦啦眼泪又出来了。若提了亲,大府便会知道,铁定不会饶恕她的家人。
  沈灏轻哼一声,无动于衷看着她哭。当真是花样百出,诓人不成,转而哭泣,今日他就是要当个铁石心肠的,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。
  这一整天被人绑着,一路上眼泪就没停过,嚎得嗓子都快哑,直至哭得没有力气再挤出一滴眼泪,禾生擤鼻,对面人串着烤好的鱼递到跟前。
  「熟了,吃吧。」
  鱼香四溢,禾生却半点胃口都没有。愤愤瞧他一眼,起身整了整衣裙,「我知道你以为我骗你,现如今我也没有法子能让你信了,唯独以死明志。」
  沈灏愣了愣,刚回过神,便看见她提着裙角往湖边跑,决绝地往水深处走。
  以为使这样的招数,他便会上当屈服吗?沈灏侧过头继续烤鱼,她要演戏,就让她演个够,总之他不看。
  不知过了多久,湖中间没有一丝动静了,沈灏心一悬,扔了鱼到水边查看。
  白晃晃的月光下,湖水照得通透,隐约见深处有衣裙浮出。
  猛地一想起,记载她习性的小册子上,郝然写着「不识水性」四个大字。
  糟了,她是来真的!沈灏跳进水里,四处寻人。
  捞了许久,好不容易把人给救上来了。看她轻飘飘软绵绵地躺在那里,浑身湿透,倘着一口气,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没了。沈灏心头一紧,又气又恼,压着她的胸膛,动作越发用力:「起来,起来!」
  哇啦啦啦吐出水,人总算是醒了过来。哪想清醒第一件事,便是捂紧了嘴,怯怯地瞧着他,生怕被他亲上来。
  沈灏怒气大,走到一边踢了千辛万苦才点着的火堆,捡了石块,奋力往水里砸,像是要将湖底砸穿一般,一遍又一遍地停不下来。
  被人嫌弃到生厌的滋味,他今天总算彻头彻尾地体会到了。她宁可去死,也不愿意嫁他啊!
  沈灏戟指怒目,气得全身发抖,回过身寻罪魁祸首,却发现她双手抱腿,蜷缩成一团,脸色异常苍白。
  山里寒气重,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,冰冷像是透进骨子里,咬住了嘴唇,不停摩擦双手,却还是冷。
  沈灏不情不愿地走过去,低头看她,瞧见她一张小脸苍白,胆怯无辜的目光正好与他相撞。
  禾生扯了扯他的裤脚,有气无力地求他:「我真的没有骗你,你相信我好不好……」
  都这种时候了,她竟然还在说这种混账话!他为什么要相信,凭什么要相信!沈灏气打不出一处来,偏生瞅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心里头不禁一软。
  目光往下探,发现她的衣裙上有点点血渍,当即一紧张,蹲下来慌忙查看。
  「怎么出血了,哪里磕着了?」
  禾生一撩衣裙,湿漉漉的裙子上,大片血迹晕染开来。
  沈灏钳着她肩膀,左看右看,语气焦急,「哪里有伤,你快给我看看。」
  禾生想起今日是中旬壬日,憋了半天,细语道:「不是伤,是……是葵水。」
  沈灏脸色刷地一下变红。敛了脸,将自己的上衣和袍子扔过去,「你把衣服换下,以免浸了湿气。」
  禾生想躲到草丛里换,拖着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。刚才在水里泡了许久,差点淹死,今儿个又是葵水第一天,她浑身无力,只得在原地褪了衣裳换上他的衣服。
  沈灏问:「换好了吗?」
  「嗳,好了。」她用袍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,稍微暖和点了,忽地脑袋一阵眩晕,咳了几声,便朝地上倒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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