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啊。」杨舟大声叫好，反正去惠丰楼是贺雁秋地盘，不用花钱，不吃白不吃。
　　杨城冷眼看两个人的表演，不急不慢开口，「出去吃也行。」
　　「真的吗？」贺雁秋喜出望外。
　　「街角有卖面的。」
　　「面……」贺雁秋傻眼了，她从来没在街上吃过东西，那些，能吃吗？
　　把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，杨城嘴角微动。
　　很好，他心里舒服多了。
　　☆☆☆
　　贺雁秋从来没来过那么小的面摊，说是摊子，却只有两张桌子，映着傍晚的夕阳，格外凄凉。
　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算干净，桌子也没有隔壁油饼摊子的陈年油污。
　　杨城和杨舟应该经常来面摊，看到他们，正在下面的老妇人笑咪咪打招呼，「杨舟来了。」
　　「婆婆。」杨舟嘴甜，跑过去帮着拿碗，「我们来吃面。」
　　「好，还是老样子吗？」老妇人随口问着，已经开始拿擀好放在旁边的面往锅里放。
　　杨城一直没开口，直到此刻才说话，他语气很柔和，「多加一碗，多放蛋和肉。」
　　「好。」傍晚昏暗，老妇人眼神也不好，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杨城身边还站着个姑娘，她凝神看了两眼，忍不住笑了，「这姑娘好俊，杨小哥，这是……」老人家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杨家父子搬来这些年一直没什么亲戚走动，难道是远方亲戚，可瞧着又不像。
　　哪怕老妇人眼神不济，都能从贺雁秋的打扮上看出不凡，这样标致又气质不凡的姑娘，和周围格格不入。
　　怕说话错冲撞贵人，她没再说，杨城扭头看一眼贺雁秋，「她是我朋友。」
　　「朋友啊，好，赶紧坐下吧，我这就下面。」这附近住得大多是农户，很少有人会出来吃面，面摊开一天，也只能勉强煳口，对这个总是照顾自己生意的杨家父子，老妇人很感激，放面的时候特意多放了一些。
　　杨舟已经占了一张桌子，「爹，坐在这，姐姐，这里。」
　　杨城过去做下，瞥一眼从刚才就盯着他愣神的贺雁秋，「盯着我做什么？」
　　贺雁秋已经呆了，哪怕她肚子被面的诱人香味勾得咕咕叫，她也没回神。
　　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杨城，温和有礼，眼神都变得柔和……无论是对着她，还是对着首富的爹爹，这个男人总是冷冰冰面无表情，他当初保护自己是为了赚银子，可哪怕许下再多的报酬，他始终不肯多给别人一个笑脸。
　　贺雁秋一直以为杨城不会笑，偶尔的一点表情已经是奢侈，可此刻的男人看起来有了温度，他不肯对金钱权势逢迎，却愿意对着一个卖面的穷婆子和声细语。
　　杨城拿起筷子擦了一遍，对着贺雁秋手背敲了一下，「回神。」
　　贺雁秋傻傻看着，根本回不了神，「你……」
　　「我怎么了，不是你闹着要出来吃？」
　　「你笑了。」心跳莫名有些快，贺雁秋抓住了被男人帮着擦了两遍的筷子，她小声嘀咕，「你对着别人都会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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