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婶瞅着地上的香盒,一时不知该先把活干完,还是该立刻去见皇上。
纪心言看出她的纠结,主动道:「徐婶您先去,这边的活交给我吧。」
徐婶感激地笑道:「别的没啥,就是那路上的水赶紧擦一擦,皇上晚上休息时要从那走。」
那条路,徐婶已经擦过好几遍了。
纪心言应下。
「还有这些香盒放到祠堂里。哦不不,是外间,外间,里间不要去。」徐婶说话有点前后不搭了。
纪心言道:「明白了,您去吧。」
「哎,那我去了啊。」徐婶小跑着出了门。
那侍女看她一眼,说:「怎么能这样去见皇上。」
徐婶又跑回来,把身上沾了污水的衣服脱下,又理了理头发,才算过了侍女那关,紧张地跟着她往主屋去。
纪心言拿起墩布,来到徐婶说的路上。
因为有小雨,这条路不多久就会积一点水,并不会影响走路。
纪心言踮脚就见主屋外排了长长一个队,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排在那里,等着传唤回话打赏。
这一队弄完不知要多久。
她撇撇嘴,抡起墩布来回三四趟,将那条路擦的干干净净。
做完这些,月头上了半山,雨也停了,地面看上去仅仅是湿润。
她抱起香盒,往院东角的祠堂去。
她不是第一次经过祠堂,只是从没进去过。
祠堂是用一间主屋改的,分了里外间。
里间的门总是紧锁着,外间倒天天有人打扫,每日开门通风。
此时因为小皇帝打赏,祠堂这边静悄悄的,大门半掩着。
纪心言暗自奇怪,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竟然没把门关严么。
她推门进去,将香盒放到左手边的案台上,一抬头,就见通向里间的门大敞着,一排排烛火摇曳。
她好奇地走近些,只见烛火往上成台阶状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木牌位。
这些牌位一个紧挨着一个放置,一排至少有几十个,起码有七八排,挡得整面墙都是。
牌子大小形状不一,但都没有任何文字。
纪心言粗粗扫了一眼,心下发毛,便不敢再呆,转身往门口走。
刚要跨出门槛,忽然觉得不对。
她扭头往左边看,吓得差点叫出声来。
外间的角落里,坐着一个人。
那人一袭黑衣,半靠着墙壁,长长的腿交叠伸出,手里抱着一个葫芦样的白瓷瓶。
「韩厉?」纪心言定了定神,不确定地问。
韩厉动了动,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,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。
纪心言看眼主屋方向,那队伍仍很长,这人怕是偷偷溜出来的。
她快步走到韩厉面前,单膝蹲下,动动鼻子。
「你喝酒了?你有伤在身,能喝酒吗?」
「御赐佳酿,当然要喝。」
韩厉的声音听着毫无醉意,纪心言放下心来。
「少喝点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」
「你要不要来点。」韩厉将酒壶递过来。
纪心言推开:「这可是你们皇上赏你的,我哪敢喝。」
不知为什么,「皇上」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,总带些漫不经心,尤其前面再加个「你们」,虽然挑不出错处,但听上去偏有种莫名的讥讽感。
可能因为她并没有把「皇上」两字当回事。
韩厉笑了下。
祠堂内烛影昏昏。
纪心言问:「你一个人跑这喝酒,不怕啊。」
她往里间偏偏头,那可有上百的牌位。
「怕什么,他们都是死人。」
纪心言想起雪山那晚,他也是这样说的。
听到他这种硬硬的口气,她似乎也觉得不可怕了。
她问:「为什么这些牌子上都没有名字?」
「万一被朝廷发现,没有名字的牌位就可以随时丢弃。」
纪心言「哦」了声,又问:「那原野的也在里面吗?」
韩厉抬眼看她,没有任何感情地说:「他是叛徒,没资格入祠堂。」
他说完,对着壶嘴喝了口酒,喝完抹把嘴,问:「你来这里做什么?」
「我帮徐婶把香放过来。」
「没让你去里间吧。」韩厉道。
纪心言讪讪一笑,偷看被人抓个正着。
韩厉哼了声:「永远都不能听话。」
「我又不是小孩。」纪心言不满道。
韩厉头往后靠到墙上,嘀咕了一句。
「你说的对,根本没有值得为他卖命的皇帝。」
他声音很小,又喝了酒有些含糊,纪心言没听清。
「你说什么?」
「没什么。」韩厉靠着墙,看着她,低语,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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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个酒坊养反派 卷三 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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