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爷 第六章

  孟冶低下头,张嘴覆盖她的小口,密密封住。
  霍清若终於体会到被「渡气」的感觉。
  娘亲病故的前两年,有几回真到出气多、入气少的危险关头,冥主大人就使这一招,每次皆耗掉大量真气才强将阿娘留住。
  没想到……她也被口对口给渡了!
  孟冶没闭上眼,她自然也傻傻睁着,幽暗中他的眼珠发亮,充满生气的热息灌入她喉内、体内,却同时欲吸走她魂魄一般。
  半晌,见她稳了些,他才缓缓放开她的嘴。
  「阿若……」以偏严肃的语调唤她小名。
  霍清若怔愣着,轻启的绣口仿佛仍无声索求他蕴涵勃勃生机的气息。
  「你刚才摸我?」郑重问。
  嗄?他说什麽?什麽偷摸……哪有?!
  脑袋瓜还有点晕沈晕沈,她讷讷驳道:「我只是……那个……帮你按压头穴,本来该用针灸的……你像发恶梦了,得唤醒才好……」
  「你还懂医?」
  「……家传的,多少学了点,才、才不是偷摸……」软软又把头窝回他胸口。
  至於搁在她胸央的蒲扇大掌……欸,随便他了,害羞脸红也很花力气的,现下她全身绵暖,泄出去的真气终於补回一些些,够她安然再睡。
  就在神识快飘远时,搂她在怀的男人低头在她耳边道:「往后我若再那样,离远些,别摸我。听清楚了?」
  揽着她的健臂突然加重力道,惹得她垂掩的睫旋即又扬。
  依然分辨不出他此时神态,依然只除那目中光点,她什麽也没瞧入眼。
  「……我没偷摸,才不是偷摸。」很坚定立场地重申。
  感觉他胸腔震了震,像鼓出笑来,她有些惊奇,看到他眼底光点明明灭灭。
  「你那点内力自个儿留好,不用拿出来当嫁妆的。」男嗓平静。
  嫁妆?!霍清若昏昏脑中首先抓到的是这两字。
  她当然知晓「嫁妆」的意思,自己还真没半件陪嫁物品,然不及深思,她脑中陡凛,所以,他已察觉出她习过武、练过内家吐纳功法……他一定觉得她很古怪。
  她根本来路不明,他却问都没问,一切只因救她而坏了姑娘家清白,就认命地要对她负责到底……他现下不悔吗?
  「我、我……」她小脸仓皇,努力想说些什麽,却只是张口无言。
  突然,大片阴影朝她罩下,唇瓣一热,气息灼肤……竟、竟又被口对口 了?!
  但这一次不太一样。不是渡气。
  孟冶没再灌气给她,却把热呼呼的舌探进她口里,胡搅蛮缠,蛮缠又胡搅的。
  是亲吻,然不仅是亲和吻。
  他纠缠得相当深入,是生涩的,而且有点粗野,她的唇瓣被吮得湿淋淋,连洁润的下巴都被舔湿,小小舌头都快被他吞掉似。
  霍清若好一会儿才晓得要「反击」,只是才试图吸住他的热舌,男人忽地发出一声近似兽吼的低咆,一阵天旋地转,她已被放倒在榻上。
  两腿没办法合拢,孟冶压着她,低头又来一阵既湿且热的舔吮啃吻。
  她实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……应该是说,洞房花烛夜做这样的事,再寻常没有,但他们上半夜都各睡各的了,让她以为新婚之夜就这样相安无事,有些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期盼也被她死死压下,谁知下半夜会如此乾坤挪移?
  既决定跟着他过活,当然是做真正的夫妻。
  男女间的深情烈爱现下没有,或者往后有可能生出那般的感情,也或者终他俩一生都不会拥有,但夫妻情分,她想,她是能对他负责的。
  心早已软化,意志亦全然认同,她很温驯地配合,即便被闹得气喘吁吁又浑身羞红,依旧任那双大手脱去她的衣裤,娇身赤裸裸敞在他身下。
  噢,他的目光……霍清若内心呻 吟,昏乱想,往后……往后定要将内功拾回来再练,至少把眼力练好。她想,此时此际的他肯定将她全身上下看明白了,因那双深邃的眼实在邪透,又淫又邪,轻轻慢慢梭巡……他稍稍退开,一阵窸窣轻响,当重新覆上她时,两人已全然肌肤相亲,裸身贴着裸身,谁也没吃亏。
  霍清若抬手想捂他的眼,掌心被他偏头吻住,轻啃轻咬着。
  她胳臂一软不禁往下垂,被他及时抓住,接着又被他扯着拉到下面,迷迷糊糊碰到悬在他两腿间的健长之物,他喉中滚出粗嗄呻 吟,她才猛地意会,那、那是他构……也拉……激得她浑身凛颤、脑门发麻的是,那……那尺寸未免太过巨大!
  仿佛察觉出她的不安,男人疯了般撒下数也数不清的吻。
  从头发到脚趾,她每分每寸的肤都被彻底吻过,吻是生猛且充满肉慾,但落在她私密之处时又绵软得无比挑情。
  一声声吟哦冲喉而出,腰提臀摆,意乱情迷。
  她腿间的花於是渗出香稠的蜜,对他含露而放,渴求他采撷。
  「你睡过了,所以不累了,是吧?」扣着她的腰,男人嗄声在她耳边确认。
  现下方问她累不累,会不会太迟?都什麽时候了?!
  啊!等等——难不成他一开始由着她睡,是怕她折腾一整天下来会体力不支,所以乾脆让她先小睡养好精神,才好抓她洞房?
  这人……是要她答什麽嘛?!
  但,不须她回答的,以徵询包裹悍然的男人霸道掌控一切。
  她甚至弄不明白他何时将自己置在那个蜜润地方,待他猛然挺腰,她只来得及惊呼,余下的呜咽便全部泄进他堵过来的嘴里。
  叫不出痛,只好咬紧牙关,他强悍不退,只好连他的唇舌一块儿咬。
  血腥的阳刚气息,,味道并非不好,而是透着野蛮。
  她咬着、啃着,他却死命缠吻,最后四片唇瓣是怎麽分开的,她丝毫没有记忆,仅知发痒的贝齿磨啊磨地攀上他的肩,那儿的肉好硬,她深深咬,发颤地咬,泪一直流不停。
  虚空之中终临甘雨,雨渐转狂暴,浇淋她湿透得满足。
  原来……原来是这样的一回事……男女交合,原来可以这样……像被夺取了,彻底折腾,痛中还有痛,痛到后来却成混沌,痛感钝去,闇黑中掀起星星点点,然后每颗星点扩大再扩大,无止境般扩大,化作层层叠叠的大浪、狂浪、疯浪,淹没了她、吞睡了她……她泣声难止,不晓得为什麽哭,是痛抑或痛快,都搅成波波浪潮,弄不清了。
  最后,是在他无数的轻吻中睡去,肤上的薄汗和颊面的清泪似乎都让他吮尽。
  她好像作梦了。梦见阿娘。
  娘亲如以往那般半卧在窗边躺椅上,对她温柔扬笑——
  「我家阿若晓事了,有人疼着了,娘真欢喜……」她扑进娘亲怀里,禁不住放声大哭。
  「乖啊……阿若好乖……好好跟着他过活,好好过日子,要好好的,好吗?」
  「娘……」
  「我不是你阿娘。」回答夹带热息,扫进她耳中。
  霍清若张开迷蒙双眸。
  这一次,房中没那麽幽暗了,冷调的薄青天光穿透窗纸泄进,应是日阳未出、天将醒未醒之际。
  庞然灼热的男性躯体悬宕在她上方,他并未压疼她,但存在感绝不容忽视,尤其他满布硬茧的手正有一下、没一下地揉捏她大腿内侧的筋肉,另一手则徐徐抚过她的湿颊。
  娇身微绷,玉雪双腿本能缩了缩,但她没有躲开,而孟冶也没打算撤手,注视她甫醒转的羞颜,按揉她肌理的手劲依然毫不含糊。
  其实……唔,满舒服的。他掌心似有气,配合按揉手法和劲道,将她后腰和腿部不适的地方揉得温热温热,惹得她险些逸出呻 吟。
  被看得心口评评跳,秀耳账热,霍清若终於深吸口气,鼻音略浓道:「我梦到我娘了。她病逝有一段时候,我……这是头一回梦到她……梦里,娘欢喜对我笑,跟我说话……」
  「说了什麽?」他嗓音沈而略哑,能触心弦。
  她有些怒气的眨眨眼,蓄在眸眶里的水气静静溢出。「啊?嗯……噢,就说、说咱们娘儿俩之间的体己话。」
  顿了顿。「不能被谁听去。」娘在梦里对她说的,她哪好意思跟他说清道明。
  孟冶没追问,只低应了声。
  粗糙指腹又一次滑过她眼尾和颊面,专注的凝望持续好一会儿,直到满手都沾湿,他才沈吟着慢吞吞道:「洞房花烛夜梦到岳母大人吗?莫非她老人家确实来访?若然如此,那应该瞧见昨晚我俩……」
  霍清若两颊暴红,眸子瞠圆,手一抬已用力捣住他的嘴。「才没有!」
  借着薄光瞧见他浓眉略挑,眼神烁动,瞬间便晓得他是故意那麽说的,拿阿娘来闹她,闹得她都没心思惆怅了,哪还记得流泪?
  更何况她也没想哭,只因泪从梦中带出,才毫无遮掩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  而他,不懂说安慰话,却以闹她当手段、为她止泪吗?
  他这个人啊,该怎麽说才好?
  孟冶两下轻易扣下她的手,按在榻上,还一派正经质问:「没有什麽?」寸心觉暖,她却不肯答话,胀红脸想撇开眸线。
  他突然又失心疯似,抓着她又吻又揉,弄得她既酸又软,大有要再好好折腾一番的气势。
  「你、你不睡吗?」她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。
  「睡过了。」他脸不红、气不喘道:「我像又发恶梦了,现在需要清醒清醒。」
  霍清若好半晌才想明白,他是在为自己此时的行径作解释!
  是说,想清醒个彻底,大可以冲冷水去,哪能这样,她又不是给他「清醒」用的!
  再说了,怎可能「清醒」,定然越做越「浑沌」才是啊!而他……他又哪里真的「发恶梦」了?蒙人嘛……
  「我没力气的……」绝不承认话中有求饶意味。
  「你睡。不出力。」湿热有力的吻点点撒下。
  这是要她如何安睡?
  欸,闹到最后,根本也只能体力不支、神识丧失!
  清晨的这一回,似乎仍疼着的,仅是似乎啦……她实在不太能确定。
  毕竟一切还是那麽混乱,体热疯也似攀高,四肢抵死般纠缠,气息交融成火辣办一团 ,彼此化作对方的一部分,深入精血中。
  她白光激迸的脑海里保存不住多少东西,唯一明白的,深深明白的是——从此不会是一个人了。
  她嫁了人。真的与孟冶做成夫妻。
  她的命中,已有他同行。
  一清早,嫁进门的新媳拜见族中长辈们的重要行事,霍清若丝毫没有拖沓。
  尽管实在腰酸加背疼,两腿隐隐发颤,她仍咬牙撑起身子。
  勉强蹭着双腿下榻时,孟冶又想捞她回去揉揉捏捏,帮忙行气,被她反手泄忿般槌了好几下。
  她抡拳槌打的力道自然不大,但这本能的举止很有羞恼加娇嗔的意味,她意会过来,自个儿倒先红了脸,挨揍的孟冶也有些怔愣,面庞无甚表情,只有泛红的耳壳透露些什麽。
  没有仆婢帮手,晨时浴身和漱洗所需的水和用具皆由孟冶备来。
  霍清若躲进偏室尽管将自己打理好了,肤上仍见吻痕斑斑,触目惊心。她越想心越躁、脸更臊,实不知男女大慾一旦动起,竟那般失魂丧态。
  这样是好、抑或不好?是否世间夫妻皆如此?
  捺下迷惑,她熟练地绾起一个素洁发髻,那是她以往常帮娘亲梳理的发型,今日终於用在自个儿身上。
  换好婆婆相送的全套新衣重新踏进新房时,她的新婚夫婿也已换好衣裤,正大马金刀跨坐在榻上,对付他那头纠结微鬈的发。……孟冶表情原有些小狼狈,但见到她,眼神瞬时一亮,大手还抓着乱发,却把新妇妆扮的她从头到脚梭巡好几回。
  她稳着气息走近。
  如心有灵犀,他安静递出木梳,跨坐改成侧坐,乖乖让她梳头。
  他的发浓黑如子夜,偏粗硬,天生还带点鬈弧,抓在掌心里暖暖地一大把,花了她一些功夫才梳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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