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爷 第十一章

  抬起一只嫩白玉腿,她难耐地环上男人的腰际,无声地催促他加重力道。
  湿润中热力胀大,将两人逼到极致,她不由自主拱高柔身,任情亦忘却自我地叫喊低泣。
  昏厥了,又从梦境返醒,梦中身如云中骥,云中骥又似未来心,皆飘忽而不可得,瞬兴瞬消,抵不过真实的怀抱。
  她在男人强壮的臂弯下,他拥着她, 一只粗犷大掌贴在她脐下三寸。
  她隐隐悸动,腹中有他倾泄的热流,大掌平贴不动,仿佛有热气渗进她肚腹内,暖着那将来要孕育孩儿的小小宫囊。
  心间似痛非痛,又是那种莫名酸软的感觉,她有些迷惘,厘不清了,只觉得无边无际的暖,暖得已诱出她的泪。
  半昏着,所以任性落泪,她小手摸索着去握他的粗掌,被他牢牢反扣。
  「阿若怎哭了?」他还有话?还问得语带得意呢?
  「是被弄得哭了吗?」这坏人!想槌他几下都没力气。
  蜷缩在他怀里,竟是如何睡沈,也已记不得……
  大寨尚武。
  这是因地理位置落在中原与域外的边陲地带,寨民们在以往盗匪猖獗时期为求自保,几乎每个人都能打上一、两套拳法,大刀和棍法使得出色的人也有那麽几位,真要比,绝不输江湖上成名人物。
  后来动乱平息,太平盛世到来,大寨的主心骨,孟氏宗族,族中子弟们渐渐分出习武与经商两大门路。
  身为孟家人,自然都得学学自家传了几代的武学,但武艺一道除了下功夫勤练,亦讲究天赋与体质,有些人再如何苦学,亦不过尔尔,总归天资有限,难求突破。然,所谓一花一世界,天生我才必有用,虽不是学武的料子,却能在其他道上闯出一片天。
  於是孟氏千里走商的子弟多了,几年下来形成另一股支撑大寨的力量。
  大寨的「尚武」是「守」,走商广拓出去的「人脉」与「钱脉」是「攻」,攻守并济才能在世道变迁中进退无惧。
  霍清若在年三十这一天,首次见到孟家年轻一辈中行商的大能手。
  据说是老四爷爷家的子孙。
  据说当时年方九岁便跟着南北走商,不到弱冠之年已能扛起京城生意,如今也才二十有四……不,过了年三十就多一岁,是二十五岁。
  又据说,是个模样极清雅俊俏的孟家郎。
  年关将近时,婆婆已事前叮咛再三,要她和孟冶无论如何都必须回大寨一块儿过年。想想,婆婆这招也高,柿子专挑软的捏,她与孟冶相较起来,无疑是较软的那一颗,只须盯好她,她自然得盯紧孟冶,使命必达。
  孟冶虽仅是义子,背后到底是拖着这麽大的一个宗族,加上长辈都发话了,想两人简简单单、宁宁静静过个年是绝无可能。
  夫妻俩早早打理好西路山中家里的大小事,提前好几日回大寨准备过年。
  一返回寨中,孟冶自然是忙爷儿们的事,而她依然跟着大寨女人们一块儿混。
  直到年三十这一天的午后,最后一批赶着回来过年的行商子弟终於入寨。
  经年在外的孟氏子弟先是进祠堂祭拜祖宗牌位,而后众人在堂上拜见族长与老人家们,霍清当时跟女眷和族里的小辈们站在边角,终於瞧见大夥儿口中那个既俊且美、有能耐、有手段的孟氏佳郎——孟回。
  老实说,这位算是她堂小叔的年轻汉子确实生得一张好皮相,五官是俊,但俊得有些失了棱角,太柔润些,且唇红肤白,几要与姑娘家的花容较真。
  孟回这般路子的绮颜玉貌,她早在冥主大人脸上看腻。
  从她有记忆以来,无良冥主惊世绝艳的宜男宜女相日日得见,而且年复一年容色不衰,这世间还有谁美得过他?
  光是美有何用?
  男人嘛,要能用、堪用、用得长长久久才好呢!
  脑袋瓜里乱转,她静静红了脸,眸光不由自主溜向丈夫那边。
  她与孟冶之间隔着孟威娃,他没看她,目光很专注地落在堂上依序拜见长辈的年轻子弟们身上。
  拔背而立,沈肩坠肘,气劲暧暧内含,厚实不张狂。
  她心口暖热,有火窜烧似,岂料孟冶突然侧目瞥过来!
  被丈夫逮到她在偷觑的瞬间,她相当「此地无银三百两」地迅速端正眸光,嘴角禁不住往上提。
  欸,被瞧见了!
  她甫收敛双眸,倒有些出乎意料地对上某人视线。
  隔着一小段距离,已对长辈们行过拜见礼的孟回正瞬也不瞬望着她。
  唔……莫非正是所谓「螳螂捕蝉、黄雀在后」?她盯着孟冶,人家却来盯她?
  是说,这个「人家」直盯着她有何贵干?
  见她绾发成髻,也晓得她是已婚身分,他看人的眼神却也毫无遮掩……或者,正因为她已婚,嫁的人还是孟冶,所以……内心冷淡一笑,表面仍温温婉婉,她沈静回视,顿了会儿才徐慢调开眼。
  「嫂,我家三堂哥生得很俊俏可爱吧?」孟威娃微靠过来,压低嗓音。她话中的「三堂哥」指的是孟回。
  「是啊,很俊呢。」霍清若学她低着声。「不过若论可爱,还是威娃第一。」
  「嘻,嫂啊,我要是第一的话,那大哥行几?我家大哥黝黑归黝黑,高大归高大,却生得面嫩不是?那也可爱得紧吧?」
  「自然是嗯……可爱。」不必装,脸红得挺货真价实。
  她下意识再往孟冶瞧去,恰恰四目相接!
  她心口猛地一跳,想他习过武,耳力灵动,定然将她们姑嫂间的私语听了去,囔他可爱呢,他会是什麽表情?
  ……结果,什麽表情也没有。
  那双深瞳不见光点,仿佛深不可测,他静默看她,才短短一个气息吐纳间,他已将目光移开,以侧颜对她。
  霍清若循着他的视线看去,发现被丈夫两眼锁住的人,是孟回。
  中间隔着偌大的厅堂,隔着许许多多的孟氏族人,两男人以目光交锋。
  那美玉般的男子朝她家那口子淡淡勾起薄唇,笑得……真教她讨厌。
  年三十,女人家们为了喂饱家里男人与老少,包了数也数不清的饺子。
  饺子似元宝,下锅不数数儿,除了饺子元宝,当然还得围炉。
  於是男人们摆上几桌,女人和孩子们亦围上几桌,几位爷爷们让仆婢服侍着用饭,总归是大过年,吃饭的吃饭,吃酒的吃酒,叙旧的叙旧,嬉笑的嬉笑。
  外边冻得人鼻头发红、两颊几凝冰,孟家碉堡般的大宅内闹得热呼呼,孩子们领过压岁钱,全聚在前厅院子点炮竹、放烟火。
  前头酒水快尽了,霍清若自愿往酒窖里搬酒,其实是在堂上待得有些闷了,恰好逮住机会吹吹风、散散酒气。
  抱着一坛酒,拖着慢腾腾的步伐,远远便听到孩子们笑闹声,她闭了闭眼深作吐纳,似能品味到寒风中的暖暖年味……她从没这样过过年。
  准备过年的活儿多到能累瘫人,除晚上回到夫妻俩自个儿的寝间,否则无一刻得闲,然,尽管回到大寨的每一日皆累得全身骨头快散架,却是忙乱中开心、喧嚣中畅意,因为有很浓、很浓的过节氛围,是她首次体会。
  本想与孟冶安静守岁便好,未料是这样热热闹闹的。
  其实……唔……也挺好的呀……唯一不好的是,孟家的老四爷爷依旧没给孟冶好脸色看。
  堂而皇之,仗长辈身分欺负人,孟冶能云淡风轻,她却屡屡被激得想「开戒」!
  以往使毒上手,指缝、肤孔、发际等等小处,皆是藏毒所在,嫁人之后她算是「洗净铅华」,又为治癒孟冶的诡症,倒是将她「太阴医家」的医术里里外外重新琢磨过,医毒之道本是一路,她现下走的是「光明正道」,真被逼急,绕一下「歪路」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。
  过屋子与正堂两边相连的小廊桥时,几朵灿烂烟花此起彼落在半空炸开,瞬间她在廊桥上遇见摇扇而立的孟氏佳郎。
  「嫂嫂……觉得今晚烟火如何?」语气低柔得如酒蜜过喉,孟回调回赏烟火的目光,侧过脸直直看她。
  他的身形修长且精瘦,与孟冶的高大魁梧极不同调,一袭阔袖锦袍被夜风拂得微贴他的薄身,几缕散发落拓,清俊玉面眉色寂寥,似待可心人儿安慰。
  「是小叔特意从南方运回来,想给大寨的男女老少热闹过年、开开眼界,当然好看。」霍清若不扭捏、不闪避,浅浅笑迎过去。
  明摆着是跟出来堵人。
  但……堵她?意欲为何?
  孟回亦露笑,长目拢情,道:「白日在堂上拜见长辈后,大伯伯和大伯母虽替你我引见,但当时人太多,实没能与嫂嫂仔细说事。」
  之前在堂上,他来与身为族长的公公说话,婆婆将她领过去,正式让他们二人作礼见过。那时他对她深深作揖,半开玩笑道:「大哥好福气,这亲娶得迅雷不及掩耳,原来是遇上嫂子这般美娇娘了。」
  莫名的,就觉他这话绵里带刺,冲着她笑,倒有皮里阳秋的味儿……让她记起在「玄冥教」的时候,教里的人都喜欢来这一套啊……
  「小叔有何事,尽管吩咐便是。」她抱酒微微福身。
  「岂敢吩咐嫂嫂!」孟回忙摇头,一脸欲言又止。
  最后仿佛经过无数挣扎,他终於冲破内心牢笼:「我见嫂嫂今晚送给威娃堂妹的香袋,觉得那小物做工真细,还希罕地透出松香,不觉艳羡起来……想着若有姑娘肯为我亲手缝制一个,不知有多好?」
  「那有什麽难?我听大夥儿说,小叔年后就要订亲了,对方姑娘还是四爷爷千挑万选的,弟妹肯定是个心慧手巧的,往后还怕没人帮你绣香囊、香袋吗?」
  她叹了口气,自责般垂下脸容。「你大哥哪有你好福气?我绣功不好,连纳鞋底也不会,都是成亲后才跟寨里的大娘、大婶们学的,还让婆婆指点了许久才勉强像样,你大哥娶我,其实是委屈了。」
  提到订亲,霍清若觑见他神色僵了僵,话再绕到孟冶,他便噎了般。
  两眼直直瞪人了吗?
  她垂颈「自省」中,只能用猜的。
  顿了会儿他才重整旗鼓,笑笑道:「大哥以往的事……嫂子都知情?」
  「该知道的都知道,不该知道的也全听说了。」她抬睫,很温婉模样,虚心求道说:「莫非小叔知道你大哥什麽私密事儿,特要说给我听?好啊好啊,你说,我听着,倘是糗事,我好回去笑话你大哥。」
  眼前俊庞又是一怔,一时间接不话。
  「我……那……好啊,嫂子先把酒坛子放下,抱着多累啊,咱们待在这儿慢慢说,还能边赏烟火,来,坛子给我,我帮你。」他走近她。
  霍清若总算瞧出,先说这廊桥上。
  两屋的相连处,虽有些隐密,离正堂却颇近,尤其大夥儿此时都聚在堂上和堂前,只要有谁爬上正堂二楼,从二楼窗户往这儿瞧,准能将廊桥上的人事物看得清清楚楚。
  好,就算现下夜黑不好分辨,那就再说说这场灿烂烟火。
  烟火一朵朵连环绽,天际灿亮,地面上如镶一层华粉,藉着一波波火光,她远远都能看清正堂二楼的格扇窗纹路,而窗纸后头果真有人影,且不止一人。
  他挖了个暗坑,想诱她跳呢。
  笑得那般抑郁,语调柔中透苦,这样诱她,她跳不跳?
  怎不跳这天寒地冻还要拿书扇,说要接她手中的酒坛却徐徐摇起扇子……事反必有妖!
  她得咬牙再咬牙、使劲再使劲,勉强才忍下那声充满失望之情的长叹。
  从扇底朝她挥出的,竟是迷香!竟只是迷香!
  竟然,就、只、是、普、通、迷、香?!
  想他走南闯北,见过世面,拿出手竟就这点破玩意儿!怎不教她失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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